影響我的藝術治療師

影響我很深的兩位台灣藝術治療師,其一是我在出國前認識的呂素貞老師,她那時剛從美國唸完藝術治療回台工作,在課堂上她所分享的動人故事,讓我看見藝術治療的美,也感受她對於人和生命的尊重、以及對藝術熱情。素貞老師讓我看見一位藝術治療師的典範。轉眼間,呂老師踏實地在藝術治療這塊土地耕耘,已經將近十年(姑且不提她早年在社福機構擔任美術教師的經驗)。一直堅持在實務界工作的她,必然可算是台灣藝術治療的先鋒吧!

而另ㄧ位深深影響我,也是無限天堂工作室夥伴的藝術治療師,則是回國後才認識,在台中澄清醫院的服務的藝術治療師林政宜老師。他先是一位藝術家、美術老師,精神分析的熱衷者,然後進入醫院,在臨床工作中,融合了精神分析理論、東方精神、藝術創作,成為一位實務經驗豐富的藝術治療師。

很巧的是,回顧藝術治療在歐美發展的歷史,藝術治療萌芽之初,這些先鋒們竟也多數都像是林政宜老師這樣的背景。他們以藝術家身分進入實務工作現場,接受精神分析的訓練,然後逐漸發展出本土的藝術治療專業。如美國的藝術治療先鋒Edith Kramer, Margaret Naumburg,及英國的藝術治療先鋒Adrian Hill等人。不過很奇怪的是,台灣藝術治療的發展,卻一味強調必須要海龜派(海歸派,出國放洋歸來)才是「專業」藝術治療師,其他的在本土工作中,從實務經驗中體驗或推廣藝術療育力量的美術工作者、輔導老師、社工、或是職能治療師,就被歸類為不專業。這些「地瓜」派,似乎不得不靠邊站,畏畏縮縮,(想當年我也是地瓜派的輔導老師啊)好像沒有資格可以談自己在本土實務工作中進行藝術療育的經驗,或也不太敢說自己在用藝術進行心理療育工作。

於是海龜派與地瓜派,從此失去了激盪交流和學習的機會,藝術治療的專業,一直沒能匯聚成一股活泉。

而當這些「地瓜派」謙虛地請教「專業」海龜派藝術治療師:「那要如何成為專業藝術治療師呢?」得到的回答就是三個字「出國唸。」當年地瓜派的輔導老師我,也是這樣相信的,現在變成海龜派,瞭解了藝術治療在歐美的發展史後,午夜夢迴,仔細想想,這真是沒讀過歷史的回答啊!

也因此,我和林老師成立無限天堂藝術治療工作室,開始規劃各種課程,積極培養本土藝術治療師,讓更多對藝術治療有興趣的朋友,暫時不太可能出國唸書的朋友,能夠進入這迷人的世界。

彌足珍貴的是林老師從本土臨床實務經驗中發展出的藝術治療模式,融合了東方的精神與哲思,非常符合這塊土地的需要。「月是故鄉圓,水是故鄉甜」,異文化的專業訓練與尋常生活,深深映照出我對於自身所生長的文化的獨特與珍惜,也於是對於能和政宜老師及其他以各種不同名義和形式進行藝術療育志業的朋友相互激盪交流,有著莫大的感謝。

在我千催萬喚之下,林老師最近好不容易將要開的藝術治療督導團體,我當然也會參加,吸取他多年工作的精華,也可以讓東方與西方的藝術治療經驗,相互激盪融合。歡迎大家也一起來!

(本文作者:許家綾藝術治療師)


2008-6-28  ( posted by Arthe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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